秦宫下八十二各地 d aoh an g.w o rk(2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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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晨雾尚未散尽,张良已经踏进了议事厅,他穿着白色的素麻衣,衣袍还带着未收拢的边缝,头上着同色的发带,腰间并未佩玉,整个人显得干净而又简朴。
&esp;&esp;伏念和颜路结伴而来,两人已经不再惊讶于张良的勤勉,这位师弟几乎次次都是最早来的一个。
&esp;&esp;他们叁人如今主理小圣贤庄日常的大小事务,定期会聚在一起商量分工。
&esp;&esp;聊了一会儿,伏念给张良倒了一杯茶,“子房,可还适应小圣贤庄的生活?”
&esp;&esp;颜路有着相似的经历,同样家破人亡,同样被迫远走他乡,因此十分关心张良,也接过话道,“若是遇到什么问题,一定要告诉我和师兄。”
&esp;&esp;韩国推崇法家,而张良刚来就要给弟子上课,难免会被某些人质疑,小圣贤庄的弟子也不全是拥有五常之道的人。
&esp;&esp;张良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,拱手作揖,“一切都好,我很喜欢这里,多谢大师兄,二师兄关心。”
&esp;&esp;儒家,小圣贤庄,这里安静又美丽,与之相对的,千里之外的韩国却是战火纷飞,满目疮痍。
&esp;&esp;这样强烈的对比,让他刚来时,夜夜不能寐,可时间的力量是强大的,他竟然也逐渐习惯了每天充实而规律的生活。
&esp;&esp;内功,剑法,虽然全部都从零学起,但心有执念的他,进步速度堪称恐怖,隐隐有追上两位师兄的趋势,连掌门都感叹他们师兄弟叁人的文治武功,任何一个都足以担任下任儒家掌门,偏偏出在了同一辈。
&esp;&esp;然后就是越来越多的想起忘机,只要待在这里,张良便会控制不住的想起她,好像她的影子处处在他身边。
&esp;&esp;而且每当想起她,或是梦到她,他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,好像无论什么样的迷茫和痛苦,都可以得到慰藉。
&esp;&esp;“那就好。”伏念一边点头,一边跟颜路对视一眼,他们都发现张良偶尔会有出神的情况,不由得有些担心。
&esp;&esp;某些遭逢大变或打击的人,表面上看与常人无异,甚至言语之间格外开朗,但偶尔会不自觉出神,这种情况,很可能代表此人内心极度悲伤,亲近之人需得十分注意。
&esp;&esp;颜路有心想开导张良,却又怕再次提及他内心的伤痛,而且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算长,彼此还不够了解,更需要谨慎开口。
&esp;&esp;“子房,凡事不必心急,你成日忙碌,也要注意休息。”颜路微微一笑,“师叔出关了,你跟他老人家颇有些缘分,得空可以去见见师叔。”
&esp;&esp;“多谢二师兄提醒,我自然该第一时间去拜见荀师叔。”张良点头致谢,推荐信出自荀况之手,于情于理,他都该亲自拜谢。
&esp;&esp;伏念洞穿了张良的想法,沉声道,“即便没有韩非师弟的推荐,以子房你的才学,也足够成为我们的师弟。”虽然韩非更年长,但论资历辈分,伏念该叫他一声师弟。
&esp;&esp;说来也是一段佳话,伏念有些感叹,韩非背儒向法,却为张良求得师叔的推荐信,而张良作为韩非的忘年之交,竟不推崇法家,反倒是凭借深厚的儒学造诣,来到小圣贤庄拜师。
&esp;&esp;可见他们两人都是心智坚定,极有追求之人。
&esp;&esp;“大师兄谬赞。”张良眼睫微颤,他不会透露忘机的存在,但更不会罔顾事实,压抑许久的情感,到底还是情不自禁地流露了些许,“……那封信,并非韩兄特意为我求得。”
&esp;&esp;直到张良离开,他都没有再透露更多,而留下的两人,内心则掀起不为人知的波澜。
&esp;&esp;要知道,荀师叔地位超然,德高望重,能请动他写荐信的人本就屈指可数,更不必说这两年来他深居简出,几乎没见过外人,除了——
&esp;&esp;“……是她么?”伏念低声呢喃,声音不自觉地流露出思念,又有些微的苦涩,“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。”
&esp;&esp;“把无价之宝赠予他人,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做的。”颜路遥遥望向西方,眼神染上几分忧郁,“姐姐何时能再来桑海呢……”
&esp;&esp;他想她了,伏念和颜路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默默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