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章正常人(劇情章)（2 / 3）

见的那个答案，一股无力感从脊背冷上来。

&esp;&esp;不是因为她动了l-74——他早就知道她能，也知道她会。

&esp;&esp;而是她这一次，连备份都不留。

&esp;&esp;像是在处理一个「失控部件」，而不是一个人。

&esp;&esp;彷佛站在一座无声的审判台上，判决早就落下，只是他现在才真正承认：

&esp;&esp;她已经不再为任何人保留「回得去」的选项了。

&esp;&esp;「l-74是他们用来接收外部模块数据的信道，我不只是封住他……」

&esp;&esp;「我让他成为一个会自己说谎的资料终端。」

&esp;&esp;她走到桌边，拿起咖啡啜了一口，语气平稳得像在解释一组刚完成的程序逻辑。

&esp;&esp;「你们怕他开口，所以想让我切掉他的海马回。」

&esp;&esp;「现在不用了——他说的每一句，都是假的。」

&esp;&esp;「现在的他，就是一台人形假讯息装置。」

&esp;&esp;「等他回去，他们甚至不会怀疑。」

&esp;&esp;她轻笑了一下，那声笑冷得近乎愉悦：

&esp;&esp;「他们以为，自己还在控制局面。」

&esp;&esp;「实际上，真正掌控的，是一台我设计的、会反咬主人的装置。」

&esp;&esp;卫瑾终于出声，声音哑下来：

&esp;&esp;「……他是人。」

&esp;&esp;「是吗？」

&esp;&esp;她语气没变，像是纯粹的提问。

&esp;&esp;「他还是吗？」

&esp;&esp;「他本来是。」

&esp;&esp;「但从被改造的那一刻起，他就开始成为工具的一部分。」

&esp;&esp;「我没剥夺什么，我只是——让他完成本来就该完成的过程。」

&esp;&esp;「你设计的模块，如果诱发失神太频繁，他会直接脑衰竭。」

&esp;&esp;「……这样对他公平吗？」

&esp;&esp;「我知道。」

&esp;&esp;她的声音没有起伏，像在答一道确定答案的公式题。

&esp;&esp;「但他脑里可能藏着花落的渗透源名单，或者是我们安排的假名单，我没办法确定。」

&esp;&esp;「只要他还活着，这些风险就会摆在那。」

&esp;&esp;她转头看向他，眼神平静，毫无负罪感：

&esp;&esp;「只切掉海马回没用。」

&esp;&esp;「万一让他传了什么回去，我们整个花落都得陪葬。」

&esp;&esp;「更何况——只要他一被查出异常，就会立刻被清除。」

&esp;&esp;「现在，我做了一点调整。」

&esp;&esp;「外表什么都没变，但里面已经换了结构。」

&esp;&esp;她停顿一下，语气像刀刃一样轻轻收回：

&esp;&esp;「他还能活着……这不是你们要的吗？」

&esp;&esp;卫瑾没有回答。

&esp;&esp;他站着，像是想说什么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
&esp;&esp;他知道她是对的。

&esp;&esp;只是……他以为，轻轻做的只是封住风险，

&esp;&esp;等一切结束后，还能保留&esp;l-74&esp;成为「正常人」的可能。

&esp;&esp;不曾想，她竟是要设计、控制、利用，

&esp;&esp;即使代价是l-74完全丧失当「正常人」的资格。

&esp;&esp;「他是早期的b系列，你是知道的。他的大脑本来就被改造过。」

&esp;&esp;「他是一个被设计好、等着启动的装置。……我只是把那个装置，变成我的。」

&esp;&esp;她语气平稳，像是在陈述一份实验结果。

&esp;&esp;「别浪费时间感伤，这场刀不是为了他，是为了我们能赢。」

&esp;&esp;卫瑾的声音有些疲倦：「你这么做……撑不了多久……被发现，等于直接宣战。」

&esp;&esp;她转过头，眼神冷淡却锐利：

&esp;&esp;「也差不多是时候了。」

&esp;&esp;「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，」

&esp;&esp;话没说完，补了一句：

&esp;&esp;「既然要开战，就不是动谁的棋、打乱谁的棋盘的问题。」

&esp;&esp;「从现在开始——不能犹豫，要直接砍掉对弈的那只手。」

&esp;&esp;那语气冷得近乎干净。

&esp;&esp;不是报复者的情绪，而是外科医生冷静拆解「人体变数」的声音。

&esp;&esp;「这是我送人序会的第一份礼物。」

&esp;&esp;卫瑾看着伊轻轻眼里那股理所当然的疯狂，终于开口，「……那凌昀晏呢？」

&esp;&esp;她手指一顿，没有回头。

&esp;&esp;他语气不带敌意，只有疲惫与沉沉的疑问：

&esp;&esp;「他体内数值异常……你不是不知道。」

&esp;&esp;「你动了l-74，因为他是对方的『工具』，会被启动。」

&esp;&esp;「那凌昀晏呢？」

&esp;&esp;她没有立刻响应，只是合上数据板，淡淡地说：

&esp;&esp;「他现在对花落有用。」

&esp;&esp;「所以你留着他？」

&esp;&esp;她终于回头，看着他，语气平静得可怕：

&esp;&esp;「如果他是武器，我会用。如果他是变量，我会切除。」

&esp;&esp;「就像我处理其他东西一样。」

&esp;&esp;「……他是我们的人。」

&esp;&esp;「现在是。」

&esp;&esp;「但『现在』能维持多久？」

&esp;&esp;「如果他某天成了破口，让整个花落陷入危机呢？」

&esp;&esp;「卫瑾，」

&esp;&esp;「你知道我是什么人。」

&esp;&esp;那一瞬间，卫瑾彷佛被什么压住了胸口。

&esp;&esp;「可是轻轻…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」

&esp;&esp;她看了他一眼，那眼神既不是否认，也不是承认，只是带着某种近乎于疲倦的寂静。

&esp;&esp;她走到门边，拉开门，白光从手术室外洒进来，将她的侧脸勾出极浅的光线。